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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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學校的醫療室中——
“硝子——”正在進行手術的醫療室突然被人強行推開，一個戴著眼罩的白發男人對著正在進行手術的兩人就是著急地喊道。
“啊，抱歉家入前輩，我沒有攔住——”灰原一直在醫療室的門口等候著，但是卻沒有攔下那位闖入者，連忙開口對著正在進行手術的兩人說道。
“出去！”硝子看都沒看突然闖進來的兩人，冷聲呵斥著不分時宜的兩人，兩人被硝子這一吼，立馬閉嘴關上醫療室的門退了出去。
我看著正拿著手術刀的硝子被那一聲喊的連手都沒有抖一下，心想硝子的心理素質真是強大。此時的我正與硝子面對面站在手術臺的兩側，而躺在手術臺上正在進行手術的人，正是被我搬運過來的虎杖。
虎杖此時自然是完完全全地死了，因為他的心臟早就不在他的身體內，人沒有心臟怎麽可能繼續活下去？
但是，我帶著虎杖來找到硝子的時候，對她說得第一句話就是：“我有辦法救他。”
硝子沒有過多思考，立馬準備出了手術所需要的用品，並與我一起帶著虎杖進入了手術室。我和硝子快速說明了我的做法，雖然硝子一開始有些遲疑，但是她很快還是決定試一試。
雖然剛才五條悟突然進來會讓手術變得有風險，但實際上我為了能將手術更加順利進行，早就在我與硝子可行動的範圍內設下了結界，而結界中充滿靈氣，這不僅會對手術的過程，又或者是正在進行手術的我們提供很大的便利。
其實對於怎麽做手術，我自然是了解的，我曾經在某個世界擔任過醫生，也曾與傑森那家夥學習過一段時間，再加上在這個世界裏，我與吳師叔到國內幾家有名的醫院串過門，也跟著他在某幾所大學旁聽過幾節課，所以算是給我覆習了一遍關於這些東西的知識，沒想到此時正好用上了。
我現在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與硝子將虎杖的心臟重新給虎杖安裝回去，然後她使用反轉術式，而我使用靈力，一邊治療他的傷口，一邊重新激活虎杖的心臟，或許能使體內還存在宿儺力量的虎杖起死回生。
雖然這聽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這卻是可行的。而且虎杖的身體本就是異於常人，但凡躺在這裏的是一個普通人，那麽他早就在宿儺掏完心臟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根本撐不到我來。
“小霧，繼續。”見我已經打開了虎杖的胸腔，硝子對著我說道，她看著虎杖那慘不忍睹的胸腔，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虎杖傷口多少還是有些刺眼，因為他的心臟是硬扯而出，傷口撕扯得可怕，再加上之前我的攻擊，在他身上多多少少還是留下來不少的痕跡。
“嗯。”我應了一句，然後繼續配合硝子。
無論如何，我都會將虎杖救回來。
此時，醫療室外，五條悟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心情並不好地看著正在進行手術的醫療室，他雖然面上看上去十分平靜，但是在他身邊的灰原卻能察覺得這副模樣的五條悟是暴風雨來前的寧靜。
“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我不就是外出任務了一會，還沒一天，就有人告知我的學生兩傷一瀕死，甚至還有生命危險？”五條悟似乎對著灰原說著，但是五條悟心中怒氣卻不是對著他的。
“即使上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宮水同學回來，卻發現一年級的學生都去出任務了，但是那份任務確實與他們實力並不符合的特級，而且是伊地知負責。”灰原對著五條悟覆述了今天的事情，但是提起伊地知的時候他突然頓了頓。
“這次的任務自然不會是祓除咒靈，只是為了救出所困的一般人而已。”這份看似簡單的任務其實也不簡單，這麽覆述給五條悟的灰原也察覺得到。
“因為特級咒靈的實力與一年級的實力過度懸殊，導致虎杖同學不得不使用兩面宿儺的力量結束了此次的任務。”灰原對此只知道的大概，“但由於宿儺的力量突然暴走，虎杖悠仁被兩面宿儺完全掌控了身體，轉而對還在場的伏黑同學發起了進攻，之後宮水同學到場，並擊殺虎杖悠仁。”
“擊殺？”聽到奇怪的字眼，五條悟一下子看向了灰原，如果虎杖被我殺了，那麽此時的手術室救得又是誰？
“我其實也不清楚，我也是半個小時前家入前輩通知我才到這邊的，因為這次的手術有些突然，所以家入前輩需要一個人去籌備一些東西。”灰原指了指自己。
“不過宮水同學還說了暫時不要告知一年級的學生們，說這次手術風險較大，還是完事了再說。”灰原對著五條悟說道。
“……”五條悟沒有說話，因為他雖然是接到伏黑的消息才趕回來的，但是他為何回來到這裏卻是硝子告知的。
“只能繼續等了。”
手術時間又過了三個小時，期間五條悟曾短暫地離開了一會，只不過當他再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更加不好了。但這次五條悟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伊地知，伊地知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走在五條悟的身後，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又惹五條悟生氣。
“灰原，你先回去休息，伊地知來暫時替你一會，我會繼續留下來等。”五條悟對著坐在醫療室外有些昏昏沈沈的灰原說道。
“啊？抱歉。”灰原瞬間驚醒，見到是五條悟，立馬起身對著五條悟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但灰原看到站在五條悟身後的伊地知，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些遲疑，他小心翼翼地又說了一句：“要不……我還是繼續等等？剛才家入前輩好像說了一句快差不多了……”
“不用。”知道灰原在想什麽，五條悟立刻說道。聽到五條悟都這樣說了，灰原一時間也不能說什麽，只能對著伊地知投去一個“加油”的眼神，然後離開了這裏。
待灰原走後，五條悟坐在了椅子上，伊地知自然是站在五條悟的身邊，周圍的氣氛變得可怕有緊張，此時的伊地知只能聽見自己加速跳動的心跳聲，比起五條悟直接出聲罵他，他更害怕這樣一言不發的五條悟。
“伊地知，我現在啊，很生氣。”許久，一直沈默的五條悟終於開口了。
而一直保持著緊張心情的伊地知在聽見終於開口的五條悟不由得算是松了一口氣，可是當他又聽見五條悟說自己很生氣，自己忐忑不安的心臟又開始被揪了上去。
“你也知道我的脾氣不好，當然我自己也是知道的。就在剛才，我去見了上面的人，你知道嗎？那群老家夥見到我第一句是什麽？”五條悟一邊說著，一邊問著伊地知，並且在等著伊地知的回答，
“是……是什麽呢？”此時的伊地知什麽也不想聽，什麽也不想說，但是他還是得硬著頭皮說著。
“那些老不死對我說得第一句話竟然是「兩面宿儺的容器死了嗎？」”五條悟當時簡直都要被這句話氣笑了，而一旁的伊地知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他們竟然都不去管為什麽會有咒胎誕生在少年院？也不去問有多少人員傷亡？也不通知其他高等級的咒術師來解決此事。為什麽會讓幾個一年級的學生去完成這個解決人質的任務，為什麽偏偏又是悠仁他們？”這裏面究竟是打著什麽樣的算盤，五條悟簡直是再清楚不過了。
第一次是憂太，第二次是小霧，而第三次是悠仁，這群老家夥難道就喜歡專挑他的學生下手嗎！
要說五條悟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就在剛才他在面對那些滔滔不絕的家夥，真的是不止一次動了殺心，但是最後還是被理智壓了下去。
因為五條悟知道，就算自己殺死了這群老家夥，什麽事也不會發生，什麽事也不會改變，而繼承他們位置的家夥，與他們的思想自然也是一樣的，封建而愚蠢。
“我啊，脾氣不好。可是這樣的我居然會選擇來擔任教師，怎麽想你們應該也是很意外吧？”五條悟說道，“但是我想改變啊，我想把這烏煙瘴氣的咒術界全部整頓一遍。”
“那麽，這必須就得先將導致這一切的那群家夥，全部殺掉。”五條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毫不掩飾著殺意。
“但是我不能怎麽做。”至於為什麽，我們很早就說過，咒術界又不是五條悟一個人的，沒有多方陣腳，就算五條悟再強，最後的他也會是孤身一人。
五條悟是人，他又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感情。
“所以，我並不期望能在我這一代就將上面那群人全部替換，所以，我便一直在尋找著新一代的人才們。”五條悟似乎在說著自己的理想。
“三年級的秤，二年級的憂太，甚至是小霧，都是我已經目色好的對象，而悠仁，本應該也在他們之中。”說道這裏，五條悟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
“但是！全被——”
“啊，真是抱歉呢，我對上面的人不感興趣。”就在五條悟說到興頭上的時候，我從醫療室走了出來，並對著五條悟就是這樣來了一句。
“小霧？！”五條悟見到我立馬站起身，隨後連忙詢問到虎杖的情況。
“你想聽真話嗎？”我看著五條悟一字一句地說道，見到五條悟立馬應允，我擡起頭直視著五條悟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死了。”
“！！！”毫不意外，五條悟連露出了楞神且失望的表情，但是，沒有悲傷。
“好了小霧，不要開玩笑了。”此時硝子也走了出來，她看著面前的伊地知和五條悟，隨即開口，“虎杖同學雖然暫時沒事了，只是小霧使用的符咒的原因，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清醒，不過這個具體時間究竟是什麽時候，連我們也說不準。”
我在聽到硝子的話，不由得再一次感嘆那張符咒的藥效真的好。
“沒事就好。”雖然先是被我話震驚了一下，但是在聽著硝子的回答之後，五條悟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別看他這樣，其實他也是很擔心學生的身體狀況的呢！
“不過小霧，你還真的是一個壞孩子啊！”五條悟突然察覺到我的玩笑，立馬裝作生氣的模樣要上來教訓我，但我看著他突然靠近想也沒想立馬往後退。
“你躲什麽？”或許是著下意識的動作，五條悟突然察覺了什麽，他立馬湊近看著我的眼睛，而當我想要轉移視線不看著他的時候，他倒是一把捏住了我的臉，讓我不得不看著他。
“你！”憑著五條悟的六眼，他瞬間就發現了我的異常，頓時就變得生氣起來。
“我沒事，我很好的。”我伸手打算去扒開五條悟捏著我的臉的手，但是當我的手碰到五條悟手那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我此刻的體溫似乎變得極低，甚至已經沒有人類該有的溫度了。
“你是不是將身體的血液輸送給悠仁了！”五條悟立馬抓著我的手，我想要掙脫卻發現他捏得很用力，甚至有些生疼。
“什麽？”聽到五條悟話的硝子和伊地知也同樣震驚，但比起伊地知，硝子更震驚與剛才我都沒有對虎杖進行過過任何輸血行為，為什麽五條悟會突然這麽說。
但別說硝子，就連我也也很驚訝明明我隱藏得這麽好，為什麽五條悟會發現？難道說六眼真不愧是六眼嗎？
“我……”正當我剛想說什麽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胃裏一直反胃，口中的話戛然而止，面上的表情突然變得一言難盡。
“走，小霧，我帶你去檢查一下。”大家立馬察覺到我的表情變化，以為我終於撐不住了，然而還沒到我說什麽，硝子就拉著我去隔壁的醫務室。
我一臉覆雜很想說一句：我真的沒事，我只是……
餓了。
可我現在一說話就反胃啊。
——
折騰半個小時之後，硝子給我檢查完確認我並無大礙，只是有些貧血而已，一臉無奈地還是放我回去了，只不過五條悟全程都在旁邊看著我，這讓我也莫名的緊張，但是好在五條悟讓伊地知去買了幾份豪華便當之後，一邊愉快幹飯的我，一邊對著兩人豎起了大拇指。
給飯吃的都是爺。
“小霧，你不應該這麽做。”在我幹飯的時候，五條悟也還是坐在我面前，似乎是在確保我不會吃著吃著就暈過去。
“不礙事的。”雖然被人看著吃飯還是有些怪怪地，但畢竟是五條悟，我心裏也還算是能接受的。
“你使用的那個赤血術與加茂家的赤血操術極為相似，但你畢竟沒有咒力，所以大體還是不同的。”五條悟托著腮對著正在吃飯的我說道。
“雖然我也不是很了解加茂家的術式，但或許是因為咒力的緣故，你應該也見到過憲紀使用這個術式的時候是有將自身的血液提前輸入到血袋中，這樣方便戰鬥的時候使有，而且不用因為需要取血給自身造成傷害。”
“而你卻有些不同，你在使用赤血術的時候是需要保持你自身血液的新鮮度。你之前也說過，你在使用這個術式的時候必須要當場放血，如果在你自身血液不夠的情況下會發生什麽？”五條悟對著我說道。
我多少也是與五條悟說過關於我這個術式的利與弊，他也知道我能控制自身的血液，但是這個時候的他突然提起的這件事，我可以理解為，他在關心我嗎？
“如果在自身血液不夠的情況下，我可以選擇——”我擡起頭看著五條悟一字一句地說道，
“換一種術式。”
“……行，你沒有聽懂我的意思。”五條悟扶額，然而他一低頭又看著我一臉真誠的表情，沒由得感到了一陣頭疼。
“我知道你的意思，謝謝你的關心五條老師。”看著五條悟這副模樣，我也笑了起來，“但是我真的沒事，我了解我自己的身體，我不會在有把握的情況下做出毀己的舉動，因為我這裏還是很正常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五條悟一臉嫌棄地看著我，在心默默吐槽著：我信你個鬼。
“不過話說回來，虎杖你怎麽打算處理？報告上面他還活著嗎？”開玩笑的時間結束，我話鋒一轉，提起了虎杖。
“你是怎麽想的？”五條悟聽著我的話，立即就意識到我對這件事肯定有著自己的看法，所以，在說出自己打算之前，他想知道我的想法。
“虎杖悠仁已經死了，我親手處決的。”我一臉平靜地對著五條悟說道。
“可如果之後悠仁又覆活了呢？”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因為，又不是我覆活了虎杖。”我開始在甩鍋了，如果不是我覆活的，五條悟又不會治療他人的反轉術式，而硝子的反轉術式也沒有那麽逆天，所以唯一有可能讓虎杖覆活的那個角色就是虎杖體內的——兩面宿儺。
啊對對，雖然我殺了虎杖，但是宿儺的力量還在虎杖的體內，是他覆活了虎杖而已，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噗。”看著我甩鍋的模樣，五條悟也忍不住笑出聲，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然後又對著我說，“哦對了小霧，關於你回來這件事我還沒有和二年級說過，也沒有和一年級的說過，所以，目前知道你回來的人只有惠和我們幾位教師。”
“啊，那不礙事，我等下親自找他們就行。”對於這個，我心裏還是有點尷尬，想著真希他們都升到了二年級，然而我還得在一年級苦苦掙紮，甚至今年能不能畢業都不知道。
不管怎麽樣，一定要讓今年順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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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學校的醫療室中——
“硝子——”正在進行手術的醫療室突然被人強行推開，一個戴著眼罩的白發男人對著正在進行手術的兩人就是著急地喊道。
“啊，抱歉家入前輩，我沒有攔住——”灰原一直在醫療室的門口等候著，但是卻沒有攔下那位闖入者，連忙開口對著正在進行手術的兩人說道。
“出去！”硝子看都沒看突然闖進來的兩人，冷聲呵斥著不分時宜的兩人，兩人被硝子這一吼，立馬閉嘴關上醫療室的門退了出去。
我看著正拿著手術刀的硝子被那一聲喊的連手都沒有抖一下，心想硝子的心理素質真是強大。此時的我正與硝子面對面站在手術臺的兩側，而躺在手術臺上正在進行手術的人，正是被我搬運過來的虎杖。
虎杖此時自然是完完全全地死了，因為他的心臟早就不在他的身體內，人沒有心臟怎麽可能繼續活下去？
但是，我帶著虎杖來找到硝子的時候，對她說得第一句話就是：“我有辦法救他。”
硝子沒有過多思考，立馬準備出了手術所需要的用品，並與我一起帶著虎杖進入了手術室。我和硝子快速說明了我的做法，雖然硝子一開始有些遲疑，但是她很快還是決定試一試。
雖然剛才五條悟突然進來會讓手術變得有風險，但實際上我為了能將手術更加順利進行，早就在我與硝子可行動的範圍內設下了結界，而結界中充滿靈氣，這不僅會對手術的過程，又或者是正在進行手術的我們提供很大的便利。
其實對於怎麽做手術，我自然是了解的，我曾經在某個世界擔任過醫生，也曾與傑森那家夥學習過一段時間，再加上在這個世界裏，我與吳師叔到國內幾家有名的醫院串過門，也跟著他在某幾所大學旁聽過幾節課，所以算是給我覆習了一遍關於這些東西的知識，沒想到此時正好用上了。
我現在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與硝子將虎杖的心臟重新給虎杖安裝回去，然後她使用反轉術式，而我使用靈力，一邊治療他的傷口，一邊重新激活虎杖的心臟，或許能使體內還存在宿儺力量的虎杖起死回生。
雖然這聽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這卻是可行的。而且虎杖的身體本就是異於常人，但凡躺在這裏的是一個普通人，那麽他早就在宿儺掏完心臟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根本撐不到我來。
“小霧，繼續。”見我已經打開了虎杖的胸腔，硝子對著我說道，她看著虎杖那慘不忍睹的胸腔，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虎杖傷口多少還是有些刺眼，因為他的心臟是硬扯而出，傷口撕扯得可怕，再加上之前我的攻擊，在他身上多多少少還是留下來不少的痕跡。
“嗯。”我應了一句，然後繼續配合硝子。
無論如何，我都會將虎杖救回來。
此時，醫療室外，五條悟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心情並不好地看著正在進行手術的醫療室，他雖然面上看上去十分平靜，但是在他身邊的灰原卻能察覺得這副模樣的五條悟是暴風雨來前的寧靜。
“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我不就是外出任務了一會，還沒一天，就有人告知我的學生兩傷一瀕死，甚至還有生命危險？”五條悟似乎對著灰原說著，但是五條悟心中怒氣卻不是對著他的。
“即使上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宮水同學回來，卻發現一年級的學生都去出任務了，但是那份任務確實與他們實力並不符合的特級，而且是伊地知負責。”灰原對著五條悟覆述了今天的事情，但是提起伊地知的時候他突然頓了頓。
“這次的任務自然不會是祓除咒靈，只是為了救出所困的一般人而已。”這份看似簡單的任務其實也不簡單，這麽覆述給五條悟的灰原也察覺得到。
“因為特級咒靈的實力與一年級的實力過度懸殊，導致虎杖同學不得不使用兩面宿儺的力量結束了此次的任務。”灰原對此只知道的大概，“但由於宿儺的力量突然暴走，虎杖悠仁被兩面宿儺完全掌控了身體，轉而對還在場的伏黑同學發起了進攻，之後宮水同學到場，並擊殺虎杖悠仁。”
“擊殺？”聽到奇怪的字眼，五條悟一下子看向了灰原，如果虎杖被我殺了，那麽此時的手術室救得又是誰？
“我其實也不清楚，我也是半個小時前家入前輩通知我才到這邊的，因為這次的手術有些突然，所以家入前輩需要一個人去籌備一些東西。”灰原指了指自己。
“不過宮水同學還說了暫時不要告知一年級的學生們，說這次手術風險較大，還是完事了再說。”灰原對著五條悟說道。
“……”五條悟沒有說話，因為他雖然是接到伏黑的消息才趕回來的，但是他為何回來到這裏卻是硝子告知的。
“只能繼續等了。”
手術時間又過了三個小時，期間五條悟曾短暫地離開了一會，只不過當他再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更加不好了。但這次五條悟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伊地知，伊地知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走在五條悟的身後，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又惹五條悟生氣。
“灰原，你先回去休息，伊地知來暫時替你一會，我會繼續留下來等。”五條悟對著坐在醫療室外有些昏昏沈沈的灰原說道。
“啊？抱歉。”灰原瞬間驚醒，見到是五條悟，立馬起身對著五條悟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但灰原看到站在五條悟身後的伊地知，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些遲疑，他小心翼翼地又說了一句：“要不……我還是繼續等等？剛才家入前輩好像說了一句快差不多了……”
“不用。”知道灰原在想什麽，五條悟立刻說道。聽到五條悟都這樣說了，灰原一時間也不能說什麽，只能對著伊地知投去一個“加油”的眼神，然後離開了這裏。
待灰原走後，五條悟坐在了椅子上，伊地知自然是站在五條悟的身邊，周圍的氣氛變得可怕有緊張，此時的伊地知只能聽見自己加速跳動的心跳聲，比起五條悟直接出聲罵他，他更害怕這樣一言不發的五條悟。
“伊地知，我現在啊，很生氣。”許久，一直沈默的五條悟終於開口了。
而一直保持著緊張心情的伊地知在聽見終於開口的五條悟不由得算是松了一口氣，可是當他又聽見五條悟說自己很生氣，自己忐忑不安的心臟又開始被揪了上去。
“你也知道我的脾氣不好，當然我自己也是知道的。就在剛才，我去見了上面的人，你知道嗎？那群老家夥見到我第一句是什麽？”五條悟一邊說著，一邊問著伊地知，並且在等著伊地知的回答，
“是……是什麽呢？”此時的伊地知什麽也不想聽，什麽也不想說，但是他還是得硬著頭皮說著。
“那些老不死對我說得第一句話竟然是「兩面宿儺的容器死了嗎？」”五條悟當時簡直都要被這句話氣笑了，而一旁的伊地知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他們竟然都不去管為什麽會有咒胎誕生在少年院？也不去問有多少人員傷亡？也不通知其他高等級的咒術師來解決此事。為什麽會讓幾個一年級的學生去完成這個解決人質的任務，為什麽偏偏又是悠仁他們？”這裏面究竟是打著什麽樣的算盤，五條悟簡直是再清楚不過了。
第一次是憂太，第二次是小霧，而第三次是悠仁，這群老家夥難道就喜歡專挑他的學生下手嗎！
要說五條悟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就在剛才他在面對那些滔滔不絕的家夥，真的是不止一次動了殺心，但是最後還是被理智壓了下去。
因為五條悟知道，就算自己殺死了這群老家夥，什麽事也不會發生，什麽事也不會改變，而繼承他們位置的家夥，與他們的思想自然也是一樣的，封建而愚蠢。
“我啊，脾氣不好。可是這樣的我居然會選擇來擔任教師，怎麽想你們應該也是很意外吧？”五條悟說道，“但是我想改變啊，我想把這烏煙瘴氣的咒術界全部整頓一遍。”
“那麽，這必須就得先將導致這一切的那群家夥，全部殺掉。”五條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毫不掩飾著殺意。
“但是我不能怎麽做。”至於為什麽，我們很早就說過，咒術界又不是五條悟一個人的，沒有多方陣腳，就算五條悟再強，最後的他也會是孤身一人。
五條悟是人，他又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感情。
“所以，我並不期望能在我這一代就將上面那群人全部替換，所以，我便一直在尋找著新一代的人才們。”五條悟似乎在說著自己的理想。
“三年級的秤，二年級的憂太，甚至是小霧，都是我已經目色好的對象，而悠仁，本應該也在他們之中。”說道這裏，五條悟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
“但是！全被——”
“啊，真是抱歉呢，我對上面的人不感興趣。”就在五條悟說到興頭上的時候，我從醫療室走了出來，並對著五條悟就是這樣來了一句。
“小霧？！”五條悟見到我立馬站起身，隨後連忙詢問到虎杖的情況。
“你想聽真話嗎？”我看著五條悟一字一句地說道，見到五條悟立馬應允，我擡起頭直視著五條悟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死了。”
“！！！”毫不意外，五條悟連露出了楞神且失望的表情，但是，沒有悲傷。
“好了小霧，不要開玩笑了。”此時硝子也走了出來，她看著面前的伊地知和五條悟，隨即開口，“虎杖同學雖然暫時沒事了，只是小霧使用的符咒的原因，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清醒，不過這個具體時間究竟是什麽時候，連我們也說不準。”
我在聽到硝子的話，不由得再一次感嘆那張符咒的藥效真的好。
“沒事就好。”雖然先是被我話震驚了一下，但是在聽著硝子的回答之後，五條悟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別看他這樣，其實他也是很擔心學生的身體狀況的呢！
“不過小霧，你還真的是一個壞孩子啊！”五條悟突然察覺到我的玩笑，立馬裝作生氣的模樣要上來教訓我，但我看著他突然靠近想也沒想立馬往後退。
“你躲什麽？”或許是著下意識的動作，五條悟突然察覺了什麽，他立馬湊近看著我的眼睛，而當我想要轉移視線不看著他的時候，他倒是一把捏住了我的臉，讓我不得不看著他。
“你！”憑著五條悟的六眼，他瞬間就發現了我的異常，頓時就變得生氣起來。
“我沒事，我很好的。”我伸手打算去扒開五條悟捏著我的臉的手，但是當我的手碰到五條悟手那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我此刻的體溫似乎變得極低，甚至已經沒有人類該有的溫度了。
“你是不是將身體的血液輸送給悠仁了！”五條悟立馬抓著我的手，我想要掙脫卻發現他捏得很用力，甚至有些生疼。
“什麽？”聽到五條悟話的硝子和伊地知也同樣震驚，但比起伊地知，硝子更震驚與剛才我都沒有對虎杖進行過過任何輸血行為，為什麽五條悟會突然這麽說。
但別說硝子，就連我也也很驚訝明明我隱藏得這麽好，為什麽五條悟會發現？難道說六眼真不愧是六眼嗎？
“我……”正當我剛想說什麽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胃裏一直反胃，口中的話戛然而止，面上的表情突然變得一言難盡。
“走，小霧，我帶你去檢查一下。”大家立馬察覺到我的表情變化，以為我終於撐不住了，然而還沒到我說什麽，硝子就拉著我去隔壁的醫務室。
我一臉覆雜很想說一句：我真的沒事，我只是……
餓了。
可我現在一說話就反胃啊。
——
折騰半個小時之後，硝子給我檢查完確認我並無大礙，只是有些貧血而已，一臉無奈地還是放我回去了，只不過五條悟全程都在旁邊看著我，這讓我也莫名的緊張，但是好在五條悟讓伊地知去買了幾份豪華便當之後，一邊愉快幹飯的我，一邊對著兩人豎起了大拇指。
給飯吃的都是爺。
“小霧，你不應該這麽做。”在我幹飯的時候，五條悟也還是坐在我面前，似乎是在確保我不會吃著吃著就暈過去。
“不礙事的。”雖然被人看著吃飯還是有些怪怪地，但畢竟是五條悟，我心裏也還算是能接受的。
“你使用的那個赤血術與加茂家的赤血操術極為相似，但你畢竟沒有咒力，所以大體還是不同的。”五條悟托著腮對著正在吃飯的我說道。
“雖然我也不是很了解加茂家的術式，但或許是因為咒力的緣故，你應該也見到過憲紀使用這個術式的時候是有將自身的血液提前輸入到血袋中，這樣方便戰鬥的時候使有，而且不用因為需要取血給自身造成傷害。”
“而你卻有些不同，你在使用赤血術的時候是需要保持你自身血液的新鮮度。你之前也說過，你在使用這個術式的時候必須要當場放血，如果在你自身血液不夠的情況下會發生什麽？”五條悟對著我說道。
我多少也是與五條悟說過關於我這個術式的利與弊，他也知道我能控制自身的血液，但是這個時候的他突然提起的這件事，我可以理解為，他在關心我嗎？
“如果在自身血液不夠的情況下，我可以選擇——”我擡起頭看著五條悟一字一句地說道，
“換一種術式。”
“……行，你沒有聽懂我的意思。”五條悟扶額，然而他一低頭又看著我一臉真誠的表情，沒由得感到了一陣頭疼。
“我知道你的意思，謝謝你的關心五條老師。”看著五條悟這副模樣，我也笑了起來，“但是我真的沒事，我了解我自己的身體，我不會在有把握的情況下做出毀己的舉動，因為我這裏還是很正常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五條悟一臉嫌棄地看著我，在心默默吐槽著：我信你個鬼。
“不過話說回來，虎杖你怎麽打算處理？報告上面他還活著嗎？”開玩笑的時間結束，我話鋒一轉，提起了虎杖。
“你是怎麽想的？”五條悟聽著我的話，立即就意識到我對這件事肯定有著自己的看法，所以，在說出自己打算之前，他想知道我的想法。
“虎杖悠仁已經死了，我親手處決的。”我一臉平靜地對著五條悟說道。
“可如果之後悠仁又覆活了呢？”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因為，又不是我覆活了虎杖。”我開始在甩鍋了，如果不是我覆活的，五條悟又不會治療他人的反轉術式，而硝子的反轉術式也沒有那麽逆天，所以唯一有可能讓虎杖覆活的那個角色就是虎杖體內的——兩面宿儺。
啊對對，雖然我殺了虎杖，但是宿儺的力量還在虎杖的體內，是他覆活了虎杖而已，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噗。”看著我甩鍋的模樣，五條悟也忍不住笑出聲，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然後又對著我說，“哦對了小霧，關於你回來這件事我還沒有和二年級說過，也沒有和一年級的說過，所以，目前知道你回來的人只有惠和我們幾位教師。”
“啊，那不礙事，我等下親自找他們就行。”對於這個，我心裏還是有點尷尬，想著真希他們都升到了二年級，然而我還得在一年級苦苦掙紮，甚至今年能不能畢業都不知道。
不管怎麽樣，一定要讓今年順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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